013.身体发肤，受之父母（1/2）

云萝满足点了颔首，伸手牵着云玉函纤细若女孩的粉嫩小手，和香一起，向自己的院子走去。

走了六七分钟，云萝才回到自己的院落前，她走进院子里，见云玉函目不转睛看着院子里的景致，刚想要说些什么，却被一道惊呼打断了。

“哎呦，我的小姐呀，你这是怎么了？你这衣衫是怎么回事，早上出去时不是还好好的吗？身上有没有伤到那里？”原来沈妈妈见云萝一直没有回来，便坐在院落的桂树下的石凳上期待，她一见云萝进来，注意力便全在她身上了，一下便发现云萝今早刚刚上身的衣衫上满是玄色墨迹，干枯的墨迹和绯色衣衫搭在一块，显得怪异极了，所以她压根没有注意到云萝手中牵着的云玉函。

云萝脸上满是笑意，慰藉道，“姆妈，你别担忧，我身上一点事都没有。至于这个墨迹，说来话长，不外我也没有亏损，嘿嘿，姆妈我待会再和你细说，姆妈我和你……”她正要说些什么，这时又是一声咋呼呼的声音响起，云萝不由扶额看向屋子门口，姆妈说得不错，自己是要好好管管自己的这些丫鬟了。

屋里的茶香听到院子里沈妈妈的惊呼，知道是小姐回来了，她也心中喜悦地走了出来。可是她一出来便看到了云萝手里牵着的小人儿，等看清那小孩的长相后，向来有些快人快语的茶香便惊叫道，“啊呀，小姐手里牵着的是那位少爷，怎么长得那么像老爷？”

云萝眼光扫了眼茶香，沈妈妈也眉头微皱，板起脸来说道，“你这丫头的性子怎么照旧这般？好了，这里没你们的事了，都下去吧。”前一句说得是茶香，后一句则是对院子里的其他丫鬟婆子说的。她虽然是在对其他人说话，可是她的眼光在见到云玉函后就再也无法移动了。

院子里那些原本好奇的丫鬟婆子听了沈妈妈发话，一个个都乖乖脱离了前院。虽然她们心中都很好奇，可是这也要有谁人资格才气留在那啊。茶香脸上讪讪的，也回到屋子里去了。

云玉函被沈妈妈盯着，以为满身别扭，他拉了拉云萝的衣角，小声道，“姐姐，我怕。”说着他的身子便缩到云萝身后，不愿出来了。一时间，院子里显得有些清静起来。

沈妈妈见云玉函躲到云萝身后去了，便将眼光转到云萝身上，眼中满是不解，“萝姐儿，这是怎么回事，你怎么把他带来了？”

云萝早就推测会有这一刻，她抬起眼直视着沈妈妈，坚定道，“姆妈，他是我弟弟，我为什么不行以带他到我的院子里来玩玩？”

沈妈妈神情一滞，脸色变得有些伤心道，“萝姐儿，岂非你忘了夫人是怎么过世的了吗？”她不相信萝姐儿都忘了，她的娘亲是如何凄凉脱离这个世界的。

云萝看沈妈妈想起往事，也不知怎么慰藉，她看了眼躲在自己身后怯怯的阿函，最后轻叹了一声，低柔道，“姆妈，他照旧个孩子。孩子都是无辜的，他并没有错。错得是爹爹和他的生母。”

沈妈妈似是被云萝那句“他照旧个孩子。孩子都是无辜的，他并没有错。”给震撼到了，她深深望了眼自家女人，心中百感交集，萝姐儿才多大点的孩子，就看得那么透彻，自己都是半截身子快进黄土的人了，还不如萝姐儿看得开。是啊，孩子确实没有错，要说有错，也是他们投错了胎。

“萝姐儿，你说的不错，姆妈是真的老了，你想好了就行，姆妈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。”沈妈妈重重叹了口吻，便有些落寞的脱离了这里，会自己房间去了。

云萝眼睁睁看着姆妈离去，张张嘴想要说些什么，可是又发现自己似乎也不知道该说什么，只是望着姆妈显得越发消瘦的背影，心中有些发涩，她不由暗道，时间长了，姆妈也应该会想开的。

躲在云萝身后的云玉函狭长的眼睛深幽若井，望着挡在自己前面的那道纤细却坚韧的背影久久无法回神。他以为自己酷严寒漠的心中升起一种生疏的，前所未有的感受。他以为心里暖暖的，眼睛似乎有些发涩，这一刻他突然似乎哭。

“阿姐，我可以叫姐姐阿姐吗？”突然，入迷的云萝被身后低柔地渀佛喃喃自语的声音惊醒过来，那声音有些迟疑忐忑，又带着些期盼。云萝转头望向身后，便对上了一双幽深若井的眸子，那双眸子似乎有些泛红。云萝也不知道是不是幻觉，她总以为那眸子里似乎多了点什么。

“虽然可以啦，阿姐很喜欢阿函这么叫自己。”云萝摸着云玉函的脑壳，有些沦落的说道，“阿姐先去换身衣衫，待会阿姐带你去见爹爹。香，你去我箱子里找找我以前的衣衫，看有没有和身的，先舀一套来给阿函穿穿。墨香，你带函哥儿去洗漱一下。”

云玉函听了云萝的话脸上一愣，小小的脸上心情庞大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