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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八回 金刚宝杵卫帝释 雕篆...(1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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突然间门口金光一闪,僧房中伸出一根黄金大杵,**两声,击在两喇嘛头上,黄金杵随即缩进,两名喇嘛一声也不出,脑浆迸裂,死在门口。

这一下变故大出众人意料之外。巴颜在声斥骂,又有三名喇嘛向门中抢去。这次三人都有有备,舞到钢刀,护住头顶。第一名喇嘛刚踏进门,那黄金杵击将下来,连刀打落,金杵和钢刀同时打中那喇嘛头顶。第二名喇嘛全力挺刀上迎,可是金杵落下时似乎有千斤之力,钢刀竟未阻得金杵丝毫,波的一声,又打得头骨破损。第三名喇嘛吓得脸色苍白,钢刀落地,逃了回来。巴颜破口痛骂,却也不敢亲自攻门。

皇甫阁叫道:“上屋去,揭瓦片往下打。”当下便有四名男子跳上屋顶,揭了瓦片,从朴陋中向屋内投去。皇甫阁又叫:“将沙石抛进屋去。”他手下男子信言拾起地下沙石,从木门中抛进僧房。

从门中投进的沙石大部被屋内那人用金杵反激出来,从屋顶投落的瓦片,却一片片的都掉了下去。这么一来,屋内之人武功再高,也已无法容身。

忽听一声莽牛也似的咆哮,一个胖大僧人左手挽了一个僧人,右手抢动金杵,大踏步走出门来。我莽僧人比之凡人少说也高了一个半头,威风凛凛,直似天神一般,金杵晃动,黄光闪闪,高声喝道:“都活得不耐心了?”只紫酱以的脸膛,一堆乱茅草也似的短须,僧衣破烂,破也中露出虬结升沉的肌肉,膀阔腰粗,手大脚大。

皇甫阁、巴颜等见到他这般威势,都情不自禁的倒退了几步。巴颜叫道:“这贼秃只一小我私家,怕他什么?大伙儿齐上。”皇甫叫道:“各人小心,别伤了他身旁的那僧人。”

众人向那僧人瞧去,只见他三十明年年岁,身高体瘦,丰神俊朗,双目低垂,对周遭情势竟是不瞧半眼。

韦小宝心头突地一跳,寻思:“这人定是小天子的爸爸,只是相貌不大像,他可比小天子悦目得多。原来他这般年轻。”

便在此时,十余名喇嘛齐向莽僧人攻去。那莽僧人挥舞金杵,**波向声不停,每一响便有一名喇嘛中杵倒地而死。皇甫阁左手向腰间一探,解下一条软鞭,巴颜从手下喇嘛手中接过兵刃,乃是一对短铁锤。两人分从左右夹攻而上。

皇甫阁软鞭发抖,鞭梢横卷,刷的一声,在那莽僧人颈中抽了一记。那僧人哇哇大叫,挥杵向巴颜打去巴颜举起双锤硬挡,铮的一声大响,手臂酸麻,双锤脱手,那僧人却又给软鞭在肩头击中。众人都看了出来,原来这僧人只是膂力奇大,武功却是平平。

一名喇嘛欺近身去,抓住了那中年僧人的左臂。那僧人哼了一声,并不挣扎。

韦小宝低声道:“掩护这僧人。”双儿道:“是!”晃身而前,伸手便向那喇嘛腰间戳去,那喇嘛应指而倒。她转身伸指向皇甫阁脸上虚点,皇甫向右闪开,她反手一指,点中了巴颜胸口。巴颜骂道:“妈……”仰天摔倒。双儿东一转,西一绕,纤手扬处,巴颜与皇甫带著的十几人纷纷摔倒。心溪叫道:“喂,喂,小施主……”双儿笑道:“喂,喂,老僧人!”伸指点中他腰间。

皇甫闪动软鞭,护住前后左右,鞭子呼呼风响,一丈多圆圈中,直似水泼不进。双儿在鞭圈外盘旋游走。皇甫阁的软鞭越使越快,频频便要击到双儿身上,都给她迅捷避开,皇甫阁叫道:“好小子!”劲透鞭身,一条软鞭宛似长枪,笔直的向双儿胸口刺来。双儿脚下一滑,向前摔出,伸指直点皇甫阁小腹。皇甫阁左掌竖立,盖住她点来的一指,跟著软鞭的鞭梢突然转头,径点双儿背心。双儿著地滚开,情状颇为狼狈。

韦小宝见双儿势落败,心下大急,伸手在地下去抓泥沙,要撒向皇甫阁眼中,偏生地下扫得干清洁净,全无泥沙可抓。双儿尚未站起,皇甫的软鞭已向她身上击落,韦小宝大叫:“打不得!”

那莽僧人急挥金杵上,上前相救。

蓦然进而双儿右手抓住了软鞭鞭梢,皇甫阁使劲儿上甩,将她全身带将起来,甩向半空。韦小宝抻手入怀,也不管抓的是什么工具,掏出来便向皇甫阁脸上摔去,只见白纸飞翔,数十张纸片挡在皇甫阁眼前。皇甫阁忙伸手去抹开纸张,右手的劲立时消了。此时莽得尚的金杵已击向头顶。皇甫大骇,忙坐倒相避。双儿身在半空,不等落地,左足便即踢出,正中皇甫阁的太阳穴。他“啊哟”一声,向后摔倒。砰的一声,火星四溅,黄金杵击在地下,离他脑壳不外半尺。

双儿右足落地,跟著将软鞭夺了过来。韦小宝高声喝彩:“好功夫!”拔出匕首,抢上去对住皇甫阁左眼,喝道:“你叫手下人都出去,谁都不许进来!”

皇甫阁身不能动,脸上感应匕首的森森冷气,心下大骇,叫道:“你们都出去,叫大伙儿谁都不许进来。”他手下数十人迟疑片晌,见韦小宝挺匕首作势欲杀,连忙奔出庙去。

那莽僧人圆睁环眼,向双儿注视片晌,嘿的一声,赞道:“好娃儿!”左手倒提金杵,右手扶著那中年僧人,回进僧房。韦小宝抢上两步,想跟那中年僧人说几句话,竟已不及。

双儿走到澄光身畔,解开他身上穴道,说道:“这些坏蛋强凶犷悍,冒犯了大僧人。”澄光站起身来,合十道:“小施主身怀特技,解救本寺浩劫。老衲老眼昏花,不识高人,先前多有失敬。”双儿道:“没有啊,你一直对我们令郎客套的很。”

韦小宝定下神来,这才觉察,自己先前摔向皇甫阁脸面,蒙了他双眼的,竟是一大叠钞票,哈哈大笑,说道:“见了银票不投降的,天下可没几个。我用几万两银票打过来,你非大叫投降不行。”双儿笑嘻嘻的拾起四下里飞散的银票,交回韦小宝。

澄光问韦小宝:“韦令郎,此间之事,如何是好?”

韦小宝笑道:“这三位朋侪,付托你们的下人都散去了罢!”

皇甫阁连忙提气叫道:“你们都到山下去等我。”

只听得外面数百小我私家齐声允许。脚步声沙沙而响,顷刻间走了个清洁。

澄光心中略安,伸手去解心溪的穴道。韦小宝道:“方丈,且慢,我有话跟你商量。”澄光道:“是!这几位师兄给封了穴道,时间久了,手脚麻木,我先给他们解开了。”韦小宝道:“也不争在这一时三刻,咱们到那里厅上坐坐罢。”澄光颔首道:“是。”向心溪道:“师兄且莫心急,转头跟你解穴。”带著韦小宝到西侧佛殿之中。

韦小宝道:“方丈,这一干人认真是来找小喇嘛的?”澄光张口结舌,无法回覆。韦小宝凑嘴到到他耳边,低声道:“我倒知道,他们是为那位天子僧人而来。”

澄光身子一震,徐徐颔首,道:“原来小施主早知道了。”韦小宝低声道:“我来到宝刹,拜忏做法事是假,乃是奉……衔命掩护天子保尚。”澄光颔首道:“原来如此。老衲本就心疑小施主巴巴的赶来清凉寺做法事,样子不大像。”

韦小宝道:“皇甫阁、巴颜他们虽然拿住了,可是捉老虎容易,放老虎难。倘若放了他们,过几天又来纠缠不清,究竟十分贫困!”澄光道:“杀人是杀不得的。这寺里已伤了好几杀人命。唉,阿弥陀佛,阿弥陀佛。”韦小宝道:“杀了他们也没用。这样罢。你叫人把这干人都绑了起来。咱们再仔细问问,他们来寻天子烽尚,到底是什么用意?”

澄光有些为难,道:“这空门清净之地,我们出家人私自绑人审问,似乎于理不合。”韦小宝道:“什么于理不合?他们想来杀光你庙里的僧人,岂非于理就合得很了?我们如不审问明确,想法子搪塞,他们又来杀人,纵火烧了你清凉寺,那怎么办?”

澄光想了一会,颔首道:“那也说得是,任凭施主付托。”拍拍手掌,召进一名僧人,付托道:“请那位皇甫阁先生过来,我们有话请教。”韦小宝道:“这皇甫阁甚是狡诈,只怕问不出什么,咱们照旧先问谁人大喇嘛。”澄光道:“对,对,我怎么想不到?”

两名僧人挟持著巴颜进殿,恼他杀害寺中僧人,将他重重往地下一摔。澄光道:“唉,怎地对大喇嘛没点礼鬼?”两名僧人应道:“是!”退了出去。

韦小宝左手提起一只椅子,右手用匕首将椅子脚不住批削。那匕首尖锐无比,椅子脚一片片的削了焉,都不外一二分厚薄,便似削水果一般。澄光睁大了眼,不明他用意。韦小宝放下椅子,走到巴颜眼前,左手摸了摸他脑壳,右手将匕首比了比,手势便和适才批削椅脚时一模一样。巴颜大叫:“不行!”澄光也叫:“使不得!”

韦小宝怒道:“什么行不行的?我知道西藏的大喇嘛都练有一门铁头功,刀枪不入。我在北京之时,曾亲自用这把短剑削一个大喇嘛的脑壳,削了半天,也削他不动。大喇嘛,你是货真价实,照旧冒牌货?不试你一试,怎能知道?”

巴颜忙道:“这铁头功我没练过,你一削我就死。”韦小宝道:“纷歧定死的,削去两三寸,也不得就死。我只削你一层头盖,看到你的脑浆为止。一小我私家说真话,脑浆就不动,如果说谎骗人,脑浆就像煮开了的水一般滚个不休。我有话问你,不削你的脑壳,怎知你说的是真话假话?”巴颜道:“别削,别削,我说真话就是。”韦小宝摸了摸他头皮,道:“是真是假,我怎么知道?”巴颜道:“我如说谎,你再削头皮不迟。

韦小宝沉吟片晌,道:“好,那么我问你,是谁叫你到清凉寺来的?”巴颜道:“是菩萨顶真容院的大喇嘛,胜罗陀派我来的。”澄光道:“阿弥陀佛,五台山青庙黄庙,从无仇怨,菩萨顶的大喇嘛,怎么会叫你来捣乱?”巴颜道:“我也不是来捣乱。胜罗陀师兄命我来找一个三十明年的僧人,说他盗了我们拉萨活佛的宝经,到清凉寺中躲了起来,因此非揪他出来不行。”澄光道:“阿弥陀佛,哪有此事?”

韦小宝提起匕首,喝道:“你说谎,我削开你的头皮瞧瞧。”巴颜叫道:“没有,没有说谎。你不信去问胜罗陀师兄好了。他说,我们要冒充走失了一个小喇嘛,实在是在找那中年僧人,又说那位皇甫先生认得这僧人,请他陪著来找人。胜罗陀师兄说,这僧人偷的是我们密宗的秘密藏经,大毗卢遮那佛神变加持经,非同小可,如果我拿到了这僧人,那是一件大功,回到拉萨,活佛一定,重重有赏。”

韦小宝见他脸色老实,似非作伪,意料他也是受人之愚,人家不让他得知顺治的真相,当下从怀中取出那封西藏文的书信,即是道上双儿擒住三名喇嘛,逼著取来的,展了开来,说道:“你念给我听,这信中写著些什么。”说著将匕首刃面平平的放在他头顶。

巴颜道:“是,是!”叽哩咕噜的读了起来。韦小宝颔首道:“不错,你读得很好,一个字也没读错。这位方丈大师不懂藏文,你用汉语将信里的话说出来。”

巴颜道:“那那里说,这位大……大人物,简直是在五台山清凉寺中,最近获得消息,神……神龙教要将他请去,咱们可得先……先下手为强。”

韦小宝听他连“神龙教”三字也说了出来,意料不假,问道:“信里还说些什么?”

巴颜道:“信里说,到清凉寺去请这位大人物,倒也不难,就怕神龙教得知讯息,也来抢夺,因此胜罗陀师兄请北京的达和尔师兄急速多派能手,前来相助。如果……如果桑结大喇嘛已经到了北京,他老人家当世无敌,亲来主持,那就……那就万失无一……”

韦小宝笑骂:“他妈的!万无一失,什么万失无一?”自己居然能纠正别人说成语的错误,那是千载难逢,万中无一之事,甚觉自得。

巴颜道:“是,是,万一无失……”韦小宝笑道:“你喇嘛奶奶的,照旧说错了。尚有呢?”巴颜道:“没有了,下面没有了。”韦小宝骂道:“他妈的,什么什么没有了?是我下面没有了,照旧你下面没有了?”巴颜道:“大……各人下面没有了。”韦小宝道:“什么各人下面没有了?”巴颜道:“下面没有字了。”韦小宝哈哈一笑,问道:“那皇甫阁是什么人?”巴颜道:“他是胜罗陀师兄请来的辅佐,昨晚才到的。”

韦小宝点颔首,向澄光道:“方丈,我要审谁人佛光寺的胖僧人了,你如欠盛情思,不妨在窗外听著。”澄光忙道:“最好,最好。”命人将巴颜带出,将心溪带来,自己回去禅房,也不在窗外听审。

心溪一进房就满脸堆笑,说道:“两位施主年岁轻轻,武功如此了得,老衲虽然见所未见,而且是闻所未闻,少年英雄,真了不起,了不起!”韦小宝骂道:“操你奶奶的,谁要你捧臭脚。”向他屁股上一脚踢去。心溪虽痛,脸上笑容不减,说道:“是,是,通常真正的英雄好汉,那是决计不爱听马屁的。不外老僧人说的是真心话,算不得捧臭脚。”

韦小宝道:“我问你,你到清凉寺来发狂,是谁派你来的?”心溪道:“施主问起,老僧不敢隐瞒。菩萨顶真容大喇嘛胜罗陀,叫人送了二百两银子给我,请我陪他师弟巴颜,到清凉寺来找……找一小我私家。老僧无功不受禄,只得陪他走一遭。”韦小宝又一脚踢去,骂道:“乱说八道,你还想骗我?快说老实话。”心溪道:“是,是,不瞒施主,大喇嘛送了我三百两银子。”韦小宝道:“显着是一千两。”心溪道:“实实在在是五百两,再多一两,老僧人不是人。”

韦小宝道:“那皇甫阁又是什么工具?”心溪道:“这下流胚子不是好工具,是巴颜这鬼喇嘛带来的。施主放了我之后,老僧连忙送他到五台山去,请知县大人好好治罪。清凉寺是空门清静之地,怎容他来胡作非为?小施主,那几条人命,连同死了的几个喇嘛,咱们都推到他头上。”韦小宝脸一沉,道:“显着都是你杀的,怎能推在旁人头上?”心溪道:“好少爷,你饶了我罢。”

韦小宝叫人将他带出,带了皇甫阁来询问。这人却十分硬朗,一句话也不回覆。对韦小宝匕首的威吓虽然不加理睬,而双儿点他“天豁穴”,他疼痛难当,忍不住呻吟,对韦小宝的问话却始终不答,只说:“你有种的就将爷爷一刀杀了,折磨人的不是好汉。”韦小宝倒敬他是杀好汉,道:“好,我不折磨你。”命双儿解了他“天豁穴”的穴道。

他命人将皇甫阁带出后,又去请澄光方丈来,道:“这件事如何了局,咱们得跟那位大人物商量商量。”澄光摇头道:“他是决计不见外人的。”

韦小宝拂然道:“甚么不见外为?适才不是已经见过了?我们倘若拍手不管,他还不是给人捉了去?不出几天,北京大喇嘛又派人来,有个什么天下无敌的大能手,又尚有甚么神龙教、乌龟教的,就算我们肯资助,也反抗不了这许多人。”澄光道:“也说得是。”

韦小宝道:“你去跟他说,事情紧迫,非商量个措施出来不行。”澄光摇头道:“老衲允许过,寺中连老衲在内,都不跟他说话的。”韦小宝道:“好,我可不是你们寺里的僧人,我去跟他说话。”澄光道:“不行,不行。小施主一进僧房,他师弟谁人莽僧人行颠,就会一杵打死了你。”韦小宝道:“他打不死我的。”

澄光向双儿望了一眼,说道:“你就算差尊仆将行颠僧人点倒,行痴仍然不会和你说话的。”韦小宝道:“行痴?他法名叫做行痴?”澄光道:“是。原来施主不知。”

韦小宝叹了口吻,说道:“既然如此,我也无法可施了。你既没有万失无一的好法子,惋惜清凉寺好好一所古庙,却在你方丈手里毁了。”

澄光没精打彩,连连搓手,忽道:“我去问问玉林师兄,或者他有法子。”韦小宝道:“这位玉林大师是谁?”澄光道:“是行痴的传法师父。”

韦小宝喜道:“好极,你带我去见这位老僧人。”

当下澄光领著韦小宝和双儿,从清凉寺后门出去,行了里许,来到一座小小旧庙,庙上也无匾额。澄光径行入内,到了后面禅房,只见一位白须白眉的老僧坐在蒲团上,正自闭目入定,对三人进来,似乎全然不觉。

澄光打了个手势,轻轻的在旁边蒲团上坐下,低目双垂,澄光竟也不动。韦小宝手麻脚酸,老大不耐心,站起了又坐倒,坐倒又站起,心中对那老僧的十八代祖宗早已骂了数十遍。

又过了良久,那老僧吁了口吻,徐徐睁开眼来,见到眼前的有人,也有感惊讶,只微微点了颔首。澄光道:“师兄,行痴尘缘未断,有人打上寺来,要请师兄佛法化解。”那老僧玉林道:“境由心生,化解在已。”澄光道:“外魔极重,清凉寺有难。”便将心溪、巴颜、皇甫阁等人意欲挟制行痴,幸蒙韦小宝主仆脱手相救等情说了,又说双方都死了数人,看来对方不愿善罢甘休。玉林默默听毕,一言不发,闭上双目,又入定去了。

韦小宝震怒,霍地站起,破口痛骂:“操……”只骂得一个字,澄光连打手势,救他不行生气,又救他坐下来期待。

这一回玉林入定,又是小半个时辰。韦小宝心想:“天下强盗贼骨头,泼妇大忘八,也都没这老僧人讨厌。”好容易玉林又睁开眼来,问道:“韦施主从北京来?”

韦小宝道:“是。”玉林又问道:“韦施主在皇上身边服务?”韦小宝大吃一惊,跳起身来,道:“你……你……怎么知道?”玉林道:“老衲只是意料。”韦小宝心想:“这老僧人邪门,只怕真有些法力。”心中可不敢再骂他了,规行矩步的坐了下来。

玉林道:“皇上差韦施主来见行痴,有什么话说?”韦小宝心想:“这老僧人甚么都知道,瞒他也是无用。”说道:“皇上得知老皇爷尚在人世,又喜又悲,派人我向老皇爷叩头请安。如果……如果老皇爷肯返驾回宫,那是再好不外了。”康熙本说查明真相之后,自己上五台山来朝见父皇,这话韦小宝却瞒住了不说。玉林道:“皇上施主带来甚么信物?”韦小宝从贴肉里衣袋中,取出康熙亲笔所写御札,双手呈上,道:“大师请看。”

御札上写的是:“敕讼御前侍卫副总管钦赐穿黄马褂韦小宝前赴五台山一带公干,各省文武官员受命调遣,钦此。”

玉林接过看了,还给韦小宝,道:“原来是御前侍卫副总管韦大人,多有失敬了。”

韦小宝心下自得:“你可不敢再小觑我了罢?”可是见玉林脸上神色,也没甚么敬重之意,心中自得又淡了下来。

玉林道:“韦施主,以你之意,应当如那里置?”韦小宝道:“我要叩见老皇爷,听老皇爷付托。”玉林道:“他以前富有四海,可是出家之后,尘缘早已斩断,老皇爷三字,再也休得提起,以免耸人听闻,扰了他的清修。”韦小宝默然不答。

玉林又道:“请回去启奏皇上,行痴不愿见你,也不愿再见外人。”韦小宝道:“皇上是他儿子,可不是外人。”玉林道:“什么叫出家?家已不是家,妻子子女都是外人了。”

韦小宝心想:“看来都是你这老僧人在捣鬼,从中阻拦。老皇爷就算不愿回宫,也不至于连儿子也不见。”说道:“既然如此,我去调遣人马,上五台山来掩护守卫,不许闲杂人等进寺来罗皂滋扰。”

玉林微微一笑,说道:“这么一来,清凉寺寺成了皇宫内院、官府衙门;韦大人这位御前侍卫副总管,酿成在清凉寺当差了。那么行痴还不如回北京皇宫去直截了当。”

韦小宝道:“原来大师尚有掩护老……他老人家的妙法,在下洗……洗耳恭听。”

玉林微笑道:“韦施主小小年岁,果真是个厉害角色,难怪十几岁少年,便已做到这样的大官。”顿了一顿,续道:“妙法是没有,出家人与世无争,唾面自干。多谢韦施主一番盛情,清凉寺倘若真有祸殃,那也是在灾难逃。”说著合十行礼,闭上双目,入定去了。

澄光站起身来,打个手势,退了出去,走到门边,向玉林躬身行礼。韦小宝向玉林扮个鬼脸,伸伸舌拇指按住自己鼻子,四指向玉林招了几招,意思是说:“好臭,好臭!”玉林闭著眼睛,也瞧不见。

三人来到庙外,澄光道:“玉林大师是得道高僧,已有昭示。老衲去将心溪方丈他们都放了,今日相见,也是有缘,这就别过。”说著双手合十,鞠躬行礼,竟是不让他再进清凉寺去。

韦小宝心头火起,说道:“很好,你们自有万失无一的奇策,倒是我多事了。”命双儿去叫了于八等一干人,径自下山,又回到灵境寺去借宿。

他昨晚在灵境寺曾布施了七十两银子。住持见大施主又再来临,殷勤相待。

在客房之中,韦小宝一手支颐,寻思:“老皇爷是见到了,原来他一点也不老,却是危险得紧,西藏喇嘛要捉他,神龙教又要捉他。那玉林老贼秃装模作样,没点屁本事,澄光方丈一小我私家又有甚么用?只怕几天之后,老皇爷便会给人捉了去。我又怎生向小玄子交接?”

一转头,见双儿秀眉紧锁,神色甚是不快,问道:“双儿,什么事不兴奋?”双儿道:“没什么。”韦小宝道:“你一定在想心事,快跟我说。”双儿道:“没什么。”韦小宝一转念,道:“啊,知道啦。你怪我在朝廷里作官,一直没跟你说。”双儿眼眶儿红了,道:“鞑子天子是大坏人,相公你……怎么做他们的官?而且还做了大官。”说著眼泪从双颊上流了下来。

韦小宝一呆,道:“傻孩子,那又用得著哭的。”双儿抽抽噎噎的道:“三少奶把我给了相公,付托我服侍你,听你的话。可是……可是你在朝进而做大官,我爸爸妈妈,尚有两个哥哥,都是给恶官杀死的,你……你……”说著放声哭了出来。

韦小宝一时手足无措,忙道:“好啦,好啦!现下什么都不瞒你。老实跟你说,我做官是假的,我是天地会青木堂的香主,天地怙恃,反清复明,你懂吗?我师父是天地会的总舵主,我早跟你三少奶说过了。我们天地会专跟朝廷作对。我师父派我混时皇宫里去做官,为的是打探鞑子的消息。这件事十分秘密,倘若给人知道了,我可性命不保。”

双儿伸手按住韦小宝嘴唇,低声道:“那你快别说了。都是我欠好,逼你说出来。”说著转悲为喜,又道:“相公是好人,虽然不会去做坏事。我……我真是个笨丫头。”

韦小韦笑道:“你是个乖丫头。”拉著她手,让她坐在炕沿上自己身边,低声将顺治与康熙之间的情由说了,又道:“小天子还只十几岁,他爹爹出家做了僧人,不要他了,你想可怜不行怜?今天来捉他的那些家伙,都是大大的坏人,幸亏你救了他。”双儿吁了口吻,道:“我总算做了一件好事。”韦小宝道:“不外送佛送上西天。那些人又给方丈放了。他们一定不愿宁愿宁愿,转头又要去捉那老天子,将他身上的肉一块块割下来,煮来吃了,岂不糟糕?”他知道双儿心好,要激她勇于救人,居心将顺治的处境说得十分凄凉。

双儿身子一颤,道:“他们要吃他的肉,那为什么?”韦小宝道:“唐僧僧人到西天取经,这故事你听过么?”双儿道:“听过的,尚有孙悟空,猪八戒。”韦小宝道:“一路上有许多妖怪,都想吃唐僧肉,说他是圣僧,吃了他肉就成佛成仙。”双儿道:“啊,我明确啦,这些坏人以为老天子僧人也是圣僧。”韦小宝道:“是啊,你真智慧。老天子僧人好比是唐僧,那些坏人是妖怪,我是孙猴儿孙行者,你就是……是……”说著双掌入在自己耳旁,一招一晃,作扇风之状。双儿笑道:“你说我是猪八戒?”韦小宝道:“你相貌像观音菩萨,不外做的是猪八戒的事。”

双儿连忙摇手,道:“别说冒犯菩萨的话。相公,你做观音菩萨身边的谁人善才童子红孩儿,我就是……”说到这里,脸上一红,下面的话□住不说了。韦小宝道:“不错ˉ我做善才童子,你就是龙女。咱二人总是在一起,说什么也不脱离。”双儿面颊越发红了,低声道:“我自然永远服侍你,除非……除非你不要我了,将我赶走。”

韦小宝伸掌在自己头颈一斩,道:“就是杀了我头,也不赶你走。除非你不要我了,自己偷偷的走了。”双儿伸手在自己颈里一斩,道:“杀了我头,也不会走。”两人同时哈哈大笑。双儿自跟著韦小宝之后,主仆分守得甚严,少少跟他说笑,这时听韦小宝吐露真相,心中甚是欢快。两人这么一笑,情谊又亲密了几分。

韦小宝道:“好,我们自己的事情说过了。可怎么想了法儿,去救唐僧?”

双儿笑道:“救唐僧僧人,总是齐天大圣出主意,猪八戒只是个跟屁虫。”韦小宝笑道:“猪八戒真有你这样悦目,唐僧也不出家做僧人了。”双儿问道:“那为什么?”韦小宝道:“唐僧自然娶了猪八戒做妻子了。”双儿噗赤一笑,说道:“猪八戒是猪猡精,谁讨他做妻子啊?”

韦小宝听她说到娶猪精做妻子,突然想起那口“花雕茯苓猪”沐剑屏来,不知她和方怡现在身在那里,是否平安。

双儿见韦小宝呆呆入迷,不敢打断他思路。过了一会,韦小宝道:“得想个法子,不让坏人捉了老天子去。双儿,譬如有一样宝物,许多贼骨头都想去偷,咱们使什么法儿,好教贼骨头偷不到?”双儿道:“见到贼骨头来偷宝物,便都捉了起来。”韦小宝摇头道:“贼骨头太多,捉不完的。我们自己去做贼骨头,。”双儿道:“我们做贼骨头?”韦小宝道:“对!我们先下手为强,将宝物偷得手,此外贼骨头就偷不到了。”双儿拍手笑道:“我懂啦,我们去把老天子僧人捉了来。”韦小宝道:“正是。事不宜迟,连忙就走。”

两人来到清凉寺外,韦小宝道:“天还没黑,偷工具偷僧人,都得等到天黑才干。”两人躲在树林之中,好容易等到满山皆暗,万籁无雹声。韦小宝低声道:“寺里只方丈一人会武功,幸亏他适才受了伤,定在躺著休息。你去将那胖大僧人行颠点倒了,我们便可将老天子僧人偷出来。只是那行颠气力极大,那根黄金杵打人可厉害得很,须当小心。”双儿颔首称是。

倾听四下无人,两人轻轻跃进围墙,径到顺治坐禅的僧房之外,只见板门已然关上,但那门板日间给人踢坏了,一时未及修理,只这么搁著挡风。双儿贴著墙壁走进,将门板向左一拉,只见黄光闪动,呼的一声响,黄金杵从清闲中击了出来。双儿待金杵上提,疾跃入内,伸指在行颠胸口要穴连点两指,低声道:“真对不住!”提起双手,抱住了他手中金杵。行颠穴道被制,身子逐步软倒。这金杵重达百余斤,双儿若不抱住,落将下来,非压碎他脚趾不行。

韦小宝跟著闪进,拉上门板。僧房甚小,黑漆黑隐约见到有人坐在蒲团之上,韦小宝料知即是法各行痴的顺治天子,连忙跪倒叩头,就道:“仆从韦小宝,即是日里救驾的,请老皇爷不必惊谎,。”

行痴噤若寒蝉。韦小宝又道:“老皇爷在此清修,原来很好,不外外面有许多坏人,想捉了老皇爷去,要对你倒霉,仆从为了掩护老皇爷,想请你去另一个牢靠所在,省得给坏人捉到。”行痴仍是不答。韦小宝道:“那么就请老皇爷和仆从一同出去。”

隔了片晌,见他始终盘膝而坐,一动不动。这时韦小宝在黑漆黑已有好一会,看得清楚些了,见行痴坐禅的姿势,便和日间所见的玉林一模一样,也不知他是真的入定,照旧对自己不加理睬,说道:“老皇爷的身份已经泄漏,清凉寺中无人能够掩护。敌人去了一批,又来一批,老皇爷终究会给他们捉去。照旧换一个清静的地方修行罢。”行痴仍是不答。

行颠忽道:“你们两小孩是好人,日里幸亏你们救人。我师兄坐禅,不跟人说话。你要他到那里去?”他嗓音原来极响,拚命压低,酿成十分沙哑。

韦小宝转起身来,说道:“随便到那里都好。你师兄爱去那里,咱们便护送他去。只要那些坏家伙找他不到,你们两们就可安平悄悄的修行念经了。”行颠道:“我们是不念经的。”韦小宝道:“好罢,不念经就不念经,你快将这位大师的穴道解开。”

双儿伸手已往,在行颠背上和胁下推拿几下,解了穴道,说道:“真正对不住。”

行颠向行痴敬重的道:“师兄,这两个小孩请我们出去暂且躲避。”

行痴道:“师父可没叫我们离去清凉寺。”说话声音甚是清朗。韦小宝直到现在,才听到他的话声。

行颠道:“敌人如再放肆来攻,这两个小孩反抗不住。”

行痴道:“境自心生。要说凶险,天下随处皆凶险;心中平安,世间事事平安。日前你杀伤多人,大杂隈业,以后无论如何不行妄动无明。”

行颠呆了片晌,道:“师兄指点得是。”转头向韦小宝道:“师兄不愿出去,你们都听见了。”韦小宝皱眉道:“倘若敌人来捉你师兄,一刀刀将他身上的肉割下来,那便如何是好?”行颠道:“世人莫有不死,多活几年,少活几年,也没什么划分。”韦小宝道:“甚么都没划分,那么死人活人没划分,男子女人没划分,僧人和乌龟猪猡也没划分?”行颠道:“众生同等,原是如此。”

韦小宝心想:“怪不得一个叫行痴,一个叫行颠,果真是痴的颠的。要劝他们走,那是不乐成的。如将老天子点倒,硬架了出去,实在太过不敬,也难免给人瞧见。”一时束手无策,心下恼怒,按捺不住,便道:“什么都没划分,那么皇后和端敬皇后也没划分,又为什么要出家?”

行痴突然站起,颤声道:“你……你说什么?”

韦小宝一言启齿,便已忏悔,连忙跪倒,说道:“仆从乱说八道,老皇爷不行动怒。”行痴道:“从前之事,我早忘了,你何以又用这等称谓?快请起来,我有话请问。”韦小宝道:“是。”站起身来,心想:“你给我激得开了口说话,总算有了点眉目。”

行痴问道:“两位皇后之事,你从那里听来?”韦小宝道:“是听海天富跟皇太后说的。”行痴道:“你认得海天富?他怎么了?”韦小宝道:“他给皇太后杀了。”行痴惊呼一声,道:“他死了?”韦小宝道:“皇太后用化骨绵掌功夫杀死了他。”行痴颤声道:“皇太后怎么会……会武功?你怎知道?”韦小宝道:“海天富和皇太后在慈宁宫花园动手打架我亲眼瞧见的。”行痴道:“你是什么人?”

韦小宝道:“仆从是御前侍卫副总管韦小宝。”随即又加上一句:“当今皇上亲封的,有御札在此。”说著将康熙的御札取出来呈上。

行痴呆了片晌,并不伸手去接,行颠道:“这里从来没灯火。”行痴叹了口吻,问道:“小天子身子好欠好?他……他做天子快不快活?”

韦小宝道:“小天子得知老皇爷健在,恨不行插翅飞上五台山来。他在宫里大哭大叫,又是伤心,又是喜欢,说什么要上山来。厥后……厥后恐怕误了朝廷大事,才派仆从先来向老皇爷请安。仆从回奏之后,小天子便亲自来了。”

行痴颤声道:“他……他不用来了。他是好天子,先想到朝廷大事,可不像我……”说到这里,声音已然哽□。漆黑之中,但听到他眼泪一滴滴落上衣襟的声音。

双儿听他流露父子亲情,胸口一酸,泪珠儿也扑籁籁的流了下来。

韦小宝心想良机莫失,老皇爷现在心情激动,易下说辞,便道:“海天富一切都查得清清楚楚了,皇太后先害死荣亲王,又害死端敬皇后,再害死端敬皇后的妹子贞妃,厥后又害死了小天子的妈妈。海天富什么都查明确了。皇太后知道秘密已经泄漏,便亲手打死了海天富,又派了大批人手,要上五台山来谋害老皇爷。”

荣亲王、端敬皇后、贞妃三人系被武功能手害死,海天富早已查明,禀告了行痴,由此而回宫侦查凶手,但行痴说什么也不信是皇后自己下手,叹道:“皇后是不会武功的。”

韦小宝道:“那晚皇太后跟海天富说的话,老皇爷听了之后就知道了。”当下一一转述那晚两人对答的言语。他伶牙利齿,说得虽快,却是清清楚楚。

行痴原是个至性至情之人,只因对董鄂妃一往情深,这才在她逝世之后,连天子也不大愿意做,甘弃万乘之位,幽闭斗室之中。虽然参禅数年,但董鄂妃的影子在他心中何等深刻,一听韦小宝提起,什么禅理佛法,霎时之间都抛于脑后。海天富和皇太后的对答一句句在心中流过,悲愤交集,胸口一股气塞住了,便欲炸将开来。

韦小宝说罢,又道:“皇太后这老……一不做,二不休,害中你老皇爷之后,要去害死小天子。她还要去挖端敬皇后的坟,又要下诏天下,烧毁《端敬皇后语录》,说《语录》中的话都是放屁,哪一家里藏一本,都要抄家杀头!”

这几句话却是他捏造出来的,可正好触到行痴心中的创伤。他勃然震怒,伸手在大腿上用力一拍,喝道:“这贱人,我……我早就该将她废了,一时因循,致成大祸!”顺治当年一心要废皇后,立董鄂妃为后,只因为皇太后力阻,才搁下来。董鄂妃倘若不死,这皇后之位早晚是她的了。

韦小宝道:“老皇爷,你看透世情,死不死,都没划分,小皇爷可死不得,端敬皇后的坟挖不得,《端敬皇后语录》毁不得。”行痴道:“不错。你说得很是。”韦小宝道:“所以咱们须得出去躲避,省得遭了皇太后的辣手。皇太后的手段是第一步杀你,第二步害小天子,第三步挖坟烧《语录》。只要她第一步做不乐成,第二步,第三步棋子便不敢下了。”

顺治七岁登位,廿四岁出家,此时还不外三十几岁。他原天性子躁,火性大,说到头脑清楚,康熙虽然小小年岁,比父亲已胜十倍。因此沐王府中人想移祸吴三桂,企图立被康熙识破,韦小宝半真半假的捏造了许多言语,行痴却尽数信以为真。不外皇太后所要行的这三步棋子,虽是韦小宝捏造出来,但他是市井之徒,想法和阴毒女人也差不多。

行痴高声道:“幸幸亏你点破,否则认真坏了大事。师弟,咱们快快出去。”行颠道:“右手提起金杵,左手推开门板。

门板开处,只见当门站著一人。黑漆黑行颠看不见他面目,喝道:“谁?”举起金杵。

那人道:“你们要去那里?”

行颠吃了一惊,抛下金杵,双手合十,叫道:“师父!”行痴也叫了声:“师父。”

原来这人正是玉林。他徐徐的道:“你们的说话,我都听到了。”韦小宝心中暗叫:“他妈的,事情要糟!”

玉林沉声道:“世间冤业,须当化解,一味躲避,终是不了。既有此因,便有此果,业既随身。”行痴拜伏于地,道:“师父教训得是,门生明确了。”玉林道:“只怕未必便这么明确了。你从前的妻子要找你,便让她来找。我佛慈悲,普渡众生,她怨你,恨你,要杀你而宁愿宁愿,你反躬自省,总有令她怨,令她恨,使得她刻意杀你的因。你避开她,业因仍在,倘若派人杀了她,恶业越发深重了。”行痴颤声道:“是。”

韦小宝肚里痛骂:“操你奶奶的老贼秃!我要骂你,打你,杀你,你给不给我打骂?给不给我割你的老秃头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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