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8章 血色救赎（1/2）

走在最前方的里卡尔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。那些因为恐惧而想要后退的士兵，竟然被自己人，被皇宫禁卫军，毫不留情地斩杀！

“自己人……”

他的话还没说完，就看到不远处又有几名士兵倒在了禁卫军的刀剑之下。不仅如此，那些禁卫军还用武器逼迫着那些没有逃跑的士兵，不让他们停下脚步。

“这就是那个皇帝…… 所谓的统治吗？”

作为这场战争的主导者，里卡尔早已做好了背负所有人生命的觉悟。即使对方是敌人，是那些为了金钱而卖命的佣兵，或是忠于皇室的士兵，他也从未想过要将他们赶尽杀绝。

“这就是…… 站在权力顶端的人…… 所谓的王者吗？”

他的心中涌起一股怒火，这股怒火并非来自龙血石，而是来自他对皇帝残暴行径的愤怒。帕特里克的命令，践踏了这场战争的尊严，也让这场战争失去了意义。里卡尔策马向前，他看到了那些被佣兵和禁卫军夹在中间的普通士兵，他们的眼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。

＜杀了他们。＞

这一次，就连龙血石的话，听起来都那么顺耳。

＜这些家伙，根本不配活着。死亡，对他们来说，反而是解脱。＞

里卡尔的眼中闪过一丝杀气。几名佣兵向他冲了过来，但还没等靠近，就被他一一斩杀。

＜反正最终都要死，不如就由你亲手送他们上路吧。＞

混乱的战场上， wherever 里卡尔的战马经过，都会留下一条血路。他已经不记得自己杀了多少人，只知道自己的眼前，只剩下无尽的杀戮。那些经验丰富的佣兵，有一半死在了他的剑下，另一半则趁乱逃离了战场。

“殿下！大公殿下！”

德米特里的声音，被淹没在震耳欲聋的喊杀声中。里卡尔所到之处，如同刮起了一阵血雨腥风。那些被皇宫禁卫军逼到绝境的士兵，纷纷倒在了他的面前。佣兵们的阵型也开始混乱起来，自相残杀，只为了能够活下去。很快，一个穿着不合身的盔甲的少年，从马上摔了下来，他惊恐地看着里卡尔，浑身瑟瑟发抖。他也是一名佣兵，为了金钱，将自己的性命押在了这场战争之中。里卡尔本能地举起了手中的剑。

“饶…… 饶命……”

他的同伴都已经死了，他知道，死亡在向他招手。里卡尔的剑，已经高高举起，剑刃上的寒光，映照着他苍白的脸庞。

“母亲……”

就在这时，一直面无表情的里卡尔，突然皱起了眉头。他难以置信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，任由那把剑悬在半空中。少年吓得瘫软在地，浑身瑟瑟发抖。

＜杀了他。＞

那个声音，依然在他耳边回响。他竭尽全力，才克制住了自己想要挥剑的冲动。

＜敌人，就是敌人。难道人类的幼崽，就不是人类了吗？＞

他竟然会觉得龙血石的话有道理，这让里卡尔感到一阵恶心。

“滚！”

他强忍着心中的杀意，对着少年怒吼道。

“以后…… 不要再让我看到你！”

龙血石发出一阵刺耳的笑声，仿佛在嘲笑他的仁慈。但少年还是挣扎着爬了起来，跌跌撞撞地逃离了战场。

＜真是多此一举。＞

里卡尔的意识，在无尽的杀戮中，渐渐变得模糊起来。龙血石趁虚而入，不断地侵蚀着他的理智。这场战斗，比他想象的还要艰难。而战争的残酷，也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。

＜你看到了吗？＞

不远处，那个被他放走的少年，倒在了血泊之中，禁卫军的长矛，刺穿了他的胸膛。

＜你还觉得，他们值得你去拯救吗？＞

里卡尔的目光，久久地停留在那具少年的尸体上。他的心中充满了愤怒，但他不知道，这股愤怒，究竟是来自何方。龙血石曾经说过，它憎恨这个世界上的一切。现在，他似乎有些理解了。现实，就是如此丑陋，而人类，才是最残忍的动物。

＜还是把一切都交给我吧。我会让一切都变得美好起来。＞

里卡尔的战马，停在了战场的中央。他的耳边，充斥着各种各样的声音，惨叫声，怒吼声，兵器碰撞的声音…… 只有龙血石的声音，依然清晰可闻。

＜没错，死亡，才是唯一的救赎。＞

“救赎……？”

或许，对那些身处地狱的人们来说，死亡，真的是一种解脱。

? ? ?

昨晚，阿里斯一直无法入睡，她在床上翻来覆去，最终还是忍不住坐了起来。一种莫名的不安，紧紧地缠绕着她，让她喘不过气来。

“他很强，比任何人都强……”

然而，阿里斯担心的，并不是里卡尔的安危。如果是人类，他绝对不会输，但如果对手不是人类呢？她想起了自己第一次感受到龙血石的邪恶气息时的情景，那种不祥的预感，至今记忆犹新。

“那股力量…… 迟早会毁掉一切。”

里卡尔体内的龙血石，就像一个挥之不去的诅咒。那股憎恨着世间万物的力量，真的能够在战争结束后，乖乖地沉睡下去吗？

“它已经恢复了全部的力量，如果在战场上失控……”

一开始，阿里斯也对龙血石的毒气免疫。但当龙血石恢复全部力量后，她就再也无法抵抗了。那么，里卡尔又怎么可能幸免呢？

“它憎恨着一切……”

龙血石恢复力量的那一刻，阿里斯正依偎在他的怀中沉睡。所以，她才能在第一时间感受到那股意志。当时，她因为痛苦而没有在意，但现在，她却清楚地回想起了龙血石的低语。

＜杀戮，杀戮，杀戮…… 我要杀了那些该死的阿尔贝图斯家族的人！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