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章 受伤（2/2）
闻声，初令瞳孔收缩，神情一滞，他浅色瞳仁暗下，迈腿朝三楼去：“现在过去。”
他步履匆匆，刚踏上去往三楼的楼梯，在三楼走廊看见艾以房间的门大开，门口站满了女佣和侍卫。
见初令来了，走廊上的人立刻闪身让道，初文听见有人小声的对里面喊道：“小少爷来了。”
秦德背对着他，弯腰站在床边，手里在不断动作，低头和艾以小声说些什么，语气里面透露着焦急。
初令听见艾以语气微虚，隐忍着回了句：“没事。”
秦德听见有人说初令来了，连忙停下动作，扭头看向初令，眼神不掩吃力和焦急，额头布上了一层薄汗。
他用干净的手背擦擦额头上的一点虚汗，喊道：“小少爷。”
看见秦德手上布满血液的剪刀和布料，一旁女仆端着的水盆已经鲜红，初令心下一紧，快步走向秦德。
秦德的一个侧身，露出来一个缝隙，初令隐约看见了艾以满背的伤痕，几乎撕裂了他半个后背。
秦德手拿剪刀，一点点的去剪，去撕艾以背上被血肉粘上的布料，染血的布条堆满了托盘。
初令道：“我来。”
秦德拿着剪刀，摊着手，站起身给初令腾地方。
艾以正背对他，听见初令的声音，条件反射的去扭头看他，可一个偏头就扯到了背上的伤口，挑破神经的疼痛让他不禁倒吸一口气。
“别乱动。”初令正色道，阻止他的动作，眼下疗伤要紧，一时间，他也忘了去询问艾以到底怎么回事。
“去重新端盆热水。”初令朝女仆吩咐道。
艾以低下头虚弱的笑了一下：“麻烦你了。”
初令仔细查看他背上的伤，不是普通的刀伤，一道长长的撕裂伤从肩膀延伸到后腰。
血红的肉外翻，边缘焦黑，露着属于法力的黑气，周围漫延的血管也被法力感染的黑青，黑色的毛细血管以伤口为源头，扩散着爬满了艾以的整个背。
大伤口周围也有一些其他的大大小小擦伤和淤青，伤口的鲜血有的已经干涸，结出了血痂。
“很严重。”初令将药息召唤在手上，将手掌悬浮在艾以的后背上，慢慢的推着药力覆盖在伤口上。
灵针落下，帮助艾以调整呼吸和状态。
女仆端来热水后，药息又从初令的另一只手出来，在水盆口上方洒下白色的零星药力，融到水里。
“无事，今天在北山富人区里捣毁了几个非法集资的私renjunhuo库，清理完现场，撤退的时候没注意，被倒在地上的雪豹异能人砍了一刀。”
金银花，蒲公英，黄柏，苦参等中药味从水盆里散发出来，初令用水熏洗艾以的患处，先对伤口进行抗菌消炎。
药灵往返缠绕在伤口处，全心全意的去缝补。
血族的自愈能力仅治愈物理攻击导致的伤口，而带有异能法力攻击导致的伤口需要靠专业的药师进行治疗。
非人类异能者的身体结构特殊，与常人不同，单纯的用药无法治愈，只有靠药师的药力借助才能进入他们复杂的身体系统，达到治病的效果。
初令一只手继续向艾以输入源源不断的药力，一只手按着艾以的胳膊固定他别乱动，分散他的注意力：“西伯呢？”
艾以正欲回答，顺便动动麻木僵直的大腿，立刻惹来初令的不满。
他明显用力，加重按着艾以的手臂：“别动。”
“腿。”
“先忍着，一会儿就好。”
“西伯，我让他去做别的事情了。”
艾以嗅着空气里苦涩难闻的中药味，感受到后面的灼烧感逐渐被冰凉感代替，疼痛褪去，酥酥麻麻的诡异感痒痒的，他抬头挺直后背，呼了口气。
伤口周围逐渐被药力清理干净，黑气也被白色的药息吞没。
在药息大面积的包围下消散殆尽，小麦色的后背重新变回了正常的颜色，伤势较浅的淤青和擦伤也都肉眼可见的消失不见，只留下砍的较深的刀伤。
“下次小心。”初令记得，血族的反应没有这么迟钝，“怎么回事？”
“世事难料，人外有人。”
理由略显牵强，见少年张嘴想要继续追问，艾以连忙虚弱的偏头过去。
血被止住后，初令在他的伤口处敷上一层药灵，嘱咐道：“今天晚上稍加注意，暂时趴着睡，别乱动，几天之后就可以愈合，会留下疤痕，我后期帮你去掉。”
见初令面露担忧，艾以笑道：“这么快？我还以为要养半个月呢？”
“伤是好得快，这些疤要治疗很长时间。”
“不碍事。”艾以僵硬的身子放松下来，涣散的眼神也逐渐找到焦距，舒展开眉眼，无所谓的笑了笑。
初令站起身来扶着他躺下，艾以趴在枕头上，柔软的触感让他瞬间放松下来。
艾以嘴唇惨白，神色无力，他呼口气，费力的转转异色瞳仁，注意到旁边的众人，道：“散了吧，我没事，初令也回去睡吧，不用麻烦了。”
初令没有回答，他扭头望着满脸担忧的秦德，说道：“你们先出去，今晚我在这陪他。”
“这……太辛苦了，小少爷，让我来吧。”
初令摇摇头，不同意：“他伤口很深，异能也渗进了深处，虽然用药灵清理干净，但难免有残留，我在这里以防万一。”
“……好，那麻烦您了。”
秦德率领收拾好残局的女仆离开，房门被轻轻带上。
房间里只留下了艾以和初令，初令拉过一旁的被子，盖到艾以的腰部以下。
精瘦的腰身，倒三角的身材，结实饱满的肌肉，全被那刺目惊心的伤口夺走了视线，损害了欣赏感，甚至说得上吓人。
“别盖了，真难受。”说完艾以伸手去扯腰上的被子。
灰尘，鲜血钻进艾以的鼻子，高高的鼻梁皱了皱，让他心里十分不舒服，生性爱洁，他现在非常嫌弃自己。
艾以刚碰到被角，就被初令按住了。
“说了别乱动。”
他们现在的力量悬殊，艾以无奈收回左手，又放回在枕头旁边，他眯了眯眼睛，叹口气：“你回去吧，我感觉好多了。”
初令淡淡看了他一眼：“我比你清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