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81 章 释 然（1/2）

苍垚一看霜儿的背影，委顿颓然，虽不知就里，也知霜儿遇上了难事，不由心疼，自己俯身下去，转瞬变幻出自己的真身——苍鹰，这苍鹰飞到空中，在空中飞了两圈，鸣叫一声，只见一只利箭射来，正射中它的右翅，苍鹰大痛在空中翻滚，落在霜儿背后，发出惨烈的叫声。

霜儿被惊醒一般，扭回头，见一只苍鹰被利箭射中，忙奔过来，抱起它，那苍鹰低低叫了两声，重又现出人形。

霜儿一惊，“兄长，”此时苍垚右臂已是鲜血淋漓，苍垚吃痛，面露痛苦之色，霜儿两手捏仙诀想为他疗伤，才惊觉自己最后的修为在刚才施屏障术时已经耗尽。

霜儿颓然坐在地上，心疼地叫道：“兄长，你觉得怎样？”

苍垚自己盘腿坐好，慢慢施仙咒，那伤口缓缓愈合。苍垚长舒一口气，见霜儿如此，笑道：“妹妹放心，兄长无碍，只是，今儿是妹妹大喜的日子，妹妹怎么来此？”

霜儿垂着头，不发一言。

苍垚笑道：“敢是紫华宫的礼数不全，惹妹妹生气了，我自当替妹妹做主。”

霜儿摇头。

苍垚又道：“是不是你本心不愿意这门亲事，是那北帝强迫于你？若果真如此，兄长去给你退了这门亲事。”

霜儿摇头，随即又点头。

远处的平熙见状，额头又浸出一层细汗。

苍垚有些吃惊，道：“妹妹既不愿意，为何当日答应了那北帝？”

霜儿低声道：“当日是当日，如今是如今。”

苍垚道：“这，愚兄就不懂了，妹妹是何等洒脱之人，如何今日这样黏缠不爽，妹妹定是遇到了什么难事，说出来，兄长自当为你做主。”

霜儿抬起头，眼中有泪，道：“我今日才明白九天玄女当年送我的两句话。”

苍垚糊涂。

霜儿道：“当年九天玄女临别送我：‘一切有情，皆为泡影，如如不动，方得解脱。’我一直不解，今日才知，九天上仙要我‘如如不动’，我却是‘如如而动’，害我自己倒罢了，现如今要害了平熙。”

平熙在不远处听见霜儿如此称呼他，他便知霜儿已然把他当作至亲至爱之人，已不再把他看做高高在上的北帝，心下又是大动。

霜儿说完，低下头去，显然在啜泣，平熙悄悄走进，对着苍垚摇头，苍垚轻轻起身退下，平熙坐在霜儿的对面，霜儿仍旧低着头，没有发觉。

霜儿一面抽泣，一面道：“我自五百年前重修仙身，因为当年骁勇的缘故，又因见了我那一世的母亲，我思念她几万年，谁料她竟全然忘了我，那时，我便万念俱灰，自认为所谓情爱，不过如此，谁知后来平熙竟因我跳下诛仙台，后来种种，我便知平熙心意，想来自己还是低估了情爱二字，我本意与他结为秦晋之好，谁料我体内竟有妖魅邪气，我怕我自己不知何时会灵台不明失手杀了平熙，与其这样，还不如我先杀了我自己。”说到此处，霜儿已是泣不成声。

平熙闻听此言，心中既疼又爱，一把搂过霜儿，低低唤道：“霜儿，霜儿，我的傻霜儿。”

霜儿这才抬头，发觉竟是平熙，忙挣扎，她哪里挣得过平熙，挣扎一阵，只得任由平熙抱在怀中。

平熙道：“小傻瓜，当日在‘玄妙之境’我就说过‘如若你死了，我岂能一人苟活’，现如今你这才是真的要杀我。”

霜儿低低道：“我现如今卸去修为，体内邪气更加把持不住。我担心哪一天，会……”她抽泣着说不下去。

平熙捧起霜儿的脸，郑重问道：“你喜欢我吗？”

霜儿郑重点头。

平熙又问：“有多喜欢？”

霜儿摇头，道：“我不知。”

平熙道：“我来告诉你，那日你与郡主比试时，此前你因得知你我因缘，心下已是大动，脉息混乱，后来那奇迩的双刀诱发了你体内的邪气，以至于心脉大乱，灵台混沌，那时的你体内邪气最为炽盛，可是你仍旧认出了我，你说你有多喜欢，这份喜欢让你无论你灵台混沌到何等程度，你都绝不会杀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