圣月之歌第2部分阅读(1/2)
皮疙瘩,翻来覆去,也总算挨到了天亮。
“啊……天亮啦。”秦雪溪睁开眼坐起来,看到明媚的阳光,青翠的树丛,还有小鸟的鸣叫声,呼吸着郊外格外清新的空气,顿觉心情大好,伸了个懒腰,“早上好呀。”
“好个鬼。”萧与天一脸的沮丧。
“你声音怎么嘶哑了?”雪溪惊讶道。
“还不是你。”那张脸更加沮丧。
“哈哈……”秦雪溪眯起眼睛笑起来,“唔,真难听,还是别说话了。等我回家了让我爹拿上好的药给你。”
说罢把衣服扔给萧与天。伸了个懒腰,站起身来。
“还算你有点良心。”萧与天接过衣服,赶紧穿上。
两人穿过水印之门,沿着山路出发。昨日被烧过的地方都成了一片焦黑色,本来美丽的枫叶都变成了一片光秃秃的。
两人速度飞快地往上走,不知不觉便穿过了七道水印之门。而奇怪的是,每道门上,都有各种各样的裂痕。
不知为何,萧与天向来就有非凡的感知能力,他总是能感觉到常人感觉不到的东西。有人眼力超群,有人听力极佳,而他的感知力,仿佛总是能够感应到一些非凡的东西。看着那道道裂痕的样子,他隐约觉得那似乎并不像常人所为,而是,像是受到了什么强大气流的震动而至此。
“哎,你家真小气。”萧与天不由得第七次说道。
“你有完没完?”秦雪溪忍无可忍道。
仅仅三天的时间,秦雪溪也不知这坚如磐石的水印之门为何都变成了这般。只是心里却越发发紧起来。
“诶,我怎么觉得,你们这两道门之间,也烧过啊……”萧与天突然开口道。
“你瞎说什么呀。”
“你看着这儿的树,跟其他地方那个比起来,像是新种的,而且——这地上似乎有种烧焦的味道。”萧与天用沙哑的声音解释道。
“哪儿有什么烧焦的味道啊?就算是烧过,那新树都长这么大了,怎么可能还有烧焦的味道?你要瞎掰也掰得像样点好不好。”秦雪溪鄙夷的说道。
“真的,你不知道。我这个人自小便有非凡的感受能力,有时候,我觉得我可以感受到多年以前的事情。”萧与天认真的说。
“好了,本小姐没空听你瞎扯。”秦雪溪心不在焉地道。
萧与天见她一副不屑地样子,便不由得跟她杠起来,用嘶哑的声音叫道“不信的话,等我们到了秦云派,去问秦云派的掌门不就知道了。”
“好啊,看你还能糊弄到什么时候。”秦雪溪眯起眼看了看他,走到第九道水门前,用水魄术打开了水印之门。
两人通过最后一道水门,向前走去。萧与天顿时心都开始“砰砰”地快速跳起来,这可是他第一次来这么大的门派啊,不知会是什么样子……还有,要怎么说才能让秦云掌门更加感激他呢……正盘算着,却忘了自己之前还对秦雪溪的身份的质疑。想到会有天下第一派的重礼,他当然希望他身边的这位就是秦云派的千金了。他这个人,向来是什么事都往好的方面想。
正心里美美地想着,只听耳边突然传来一声女声尖叫。
“啊——”秦雪溪尖叫道。
萧与天的美梦立刻被这声尖叫给惊醒了,而且被这突如其来的叫声吓得浑身一颤,于是不满地道“又怎么了?”
萧与天随着秦雪溪的目光望向地面,竟然——都是干涸的血!!
大片大片的血,触目惊心。
萧与天顿时惊得嘴张得大大的,脑子里混乱一片,不知眼前的一切是梦是真。
秦雪溪不顾一切地向前冲去,萧与天回过神来,立刻跟在她身后,也发觉事态的严重性。心里还在不但地猜测着,这——究竟是怎么回事??
从第九道水印之门直到秦云派的金色大门,路途上全是大片大片的血迹。
越是多走一步,两个人的心就被悬得越高。看着越来越多的血迹,那是一种,前所未有的,平生难以体验的绝望和悲伤。
萧与天跟着秦雪溪飞奔进入秦云派,秦雪溪看着金色大门内倒着的各种各样的尸体,泪水顿时情不自禁喷涌而出。什么也来不及想,什么也来不及看,只知道朝着一个富丽堂皇的屋子跑去。
“爹——”秦雪溪撕心裂肺地大叫道。
萧与天站在门口,只见秦雪溪怀中抱着一个魁梧的壮年人,面容慈祥,死去的表情很平静祥和。身下是干涸的血液,大片大片染红了地毯,却看不出是因何而死。
萧与天只知傻傻地站着,脑子里嗡嗡地响着。
世界一刹寂静。一刹喧腾。最后只剩下雪溪撕心裂肺地哭喊。
不知哭了多久,雪溪终于平静下来,只是瘫坐在地上,脸上挂着泪珠,嘴里断断续续地叫着一个字爹。
萧与天走过来,坐在她身旁,平时话唠的他一时竟不知如何安慰,手轻轻地搭在她的肩上,一时哽咽。
而她此时却似乎毫无知觉,仿佛她的世界里,只有她和爹两个人。
正当萧与天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,耳边突然响起另一个女子的声音。
“雪溪。你回来了。”很好听的声音,却似乎淡得让人听不出任何情绪。
萧与天回过头去,顿时一惊。这名女子——不就是当日在酒楼门口见到的神仙姐姐吗?!顿时萧与天分不清自己是欣喜,是惊讶,还是该觉得悲伤。
女子身着素衣,满脸惨白,却仍显娇美可人,她慢步走进来,走到雪溪身边,蹲下。
秦雪溪抬起头,看着她,傻傻地愣了好一会儿,然后猛地扑到素衣女子怀里,“哇”地一声大哭起来。
“含嫣姐姐,爹他——爹……”雪溪一边哭着一边断断续续诉说着。
“嗯,我都知道。”柳含嫣用手轻轻抚着雪溪的头,一边无声的叹了口气,道,“整个秦云派,只剩下七绝一人。”
“七绝师兄?”雪溪扬起挂满泪珠的脸,看着柳含嫣,道,“他怎么……到底发生了什么事?”
柳含嫣轻声说道“我昨日在云岭镇见到圣月之光,其中竟然有血光闪过,而且正是秦云派这个方向,于是马上赶回来,却发现秦云派中大多数人都已死……我爹……当时就已经没救了……”
雪溪惊讶地看着柳含嫣难过的神情,听她继续诉说道“当时,你爹和七绝正在舜雅厅商议事情,舜雅厅乃秦云派防御最强的大厅,也是历来长老商议大事的地方。很早便传说舜雅厅有神灵护佑……也可能是因为此,他两人才当时才不致身亡。”
“那……然后呢?”
柳含嫣迟疑了一下,眼波流转,沉重地说道“我……只能救一个。”说罢,柳含嫣咬咬牙,道“对不起。”
雪溪瞬间明白了。为救宣七绝,她放弃了秦云掌门,也是雪溪的爹。
气氛越来越压抑。之后两人都没有再说话,只是两人脸上的泪珠都在不停颤抖着。
过了良久,雪溪终于开口了“没关系。你救你的未婚夫,应该的。”
柳含嫣柳眉深锁,叹了口气。
萧与天在一边听得一愣一愣的,还是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,只知道这位神仙姐姐似乎有未婚夫了,顿觉一点失望,心中暗想此时气氛太过诡异,还是不开口的好。
雪溪冲她笑了笑,继续说道“七绝大哥呢,那他现在在哪里?”
柳含嫣心疼地看着她努力想装的没事的样子,轻轻地揉了揉她的头发,然后慢慢站起身来,说道“跟我来吧。”
三人来到后院的一个小阁,若是没有地上横躺的尸体和斑斑的血迹,这里本应是个清雅宁静的好地方。
柳含嫣深吸了口气,推开门。三人进去,看到一个英俊非凡的男子躺在床上,虽然面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,但仍不可掩盖他英气逼人的脸庞。此二人,也真算得上是绝配。
“宣大哥他……没有醒吗?”雪溪不由得问道。
“嗯,”柳含嫣坐到床边,满目含情地看着床上的人,“我只能救一个,只能让一个人有生的希望,而这希望,也很渺茫。”
雪溪咬咬牙,说道“那……有什么办法吗?”
“嗯,”柳含嫣回过头来,把目光从床上的人移到了雪溪身上,绽开一个微微的笑容,道,“用玄天神花的心,便可救活他。”
“玄天神花?我听说是极难找到的花啊,而且神花都是有灵力的,不可能将花心拱手交出的,拿到花心并非易事啊。”萧与天惊叹道。
“小兄弟懂得还不少。”柳含嫣说道,“你说的没错,是很难,那我也要试一试。”
“世间的人总是喜欢求仙,寻找神花神器什么的,但从未听说有谁人能够真正摘得神花之心。”萧与天说道。
“含嫣姐姐,需不需要我帮忙?”雪溪说道。
“不用了,雪溪。这件事,我一定要亲自来做。”柳含嫣咬咬牙,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。
“萧兄弟,”雪溪突然开口道,“你把我送到了家,我以后有机会定当报答,只是今日秦云遭到灭门,你一个外人也不好久留,你还是趁着天还没黑,赶紧回去吧。”
萧与天听到秦雪溪这一席话,不知为何感到一股凉气袭来,心底不由得一寒,但也没有理由再呆在此地。
“要不要——我帮你吧?我可以当你们的帮手的。”萧与天继续死乞白赖。
“不用了,萧兄弟,”这次是柳含嫣开口道,“谢谢你把雪溪妹妹送回来,但我派的事,你实在不方便插手。而且,我和雪溪妹妹虽是女子,却从小修习武艺,保护自己也是绰绰有余了。”
话已至此,萧与天也没有理由再死乞白赖了。只好告辞下山。
“有缘自会再相见的。”
在走出十步之遥的时候,雪溪突然轻声说道。
萧与天一愣,然后转过头,嘶哑着叫道“你别忘了,你还说要给我用上好的药治嗓子呢。”
说罢突然觉得自己这句话有点傻。这嗓子是几日就会好的,到时真要相见,还用得着用什么上好的药来治么。
真丢脸。
还是趁她没反应过来,赶紧溜吧。
于是萧与天马上飞奔下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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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章
大千包子铺。
“大千!大千!我回来啦!”萧与天声嘶力竭地叫道。
“哎哟,”张大千看着像个猴一样飞奔过来的萧与天,不由得大吃一惊,“你声音怎么了?”
“哎,别提了。还不是那个大小姐。”刚准备说下去,萧与天突然转换了话题,“你知道吗?秦云派被灭门了?”
“啊?”张大千眼睛瞪得像个球一样。
“真的。秦云派总共就没剩下几个人了。那个大小姐看样子真是掌门千金,抱着掌门的尸体哭了好久……啊,还有,我又见到当日的那个神仙姐姐了,可惜神仙姐姐都有未婚夫了,虽然救活的希望很渺茫,但真是可惜了……”萧与天眼神迷离地慨叹道。
大千被他弄糊涂了,不解地问道“什么神仙姐姐?又什么掌门?还未婚夫?”
“哎呀,算了算了,秦云派的事我也插不上手,大生意也基本无望了,我还是老老实实跟着你做包子吧。”萧与天快言快语道。
大千虽然没完全听明白,但这最后一句还是听得清清楚楚,顿时喜逐颜开“好啊,我今天又在研制一种新的包子。用上好的牛肉加上泡好的玫瑰花瓣做成,取牛肉的味,玫瑰的香,两者若是能很好的融合,一定是顶级的包子啊!”
大千还在沉浸在想象的喜悦之中,萧与天不禁笑说道“什么牛肉加玫瑰,怎么听上去就怪怪的?嘿嘿……不过大千你做的包子,怎么样都好吃!那你今天就教我这个吧!”
“好,呵呵。”张大千很高兴地笑了笑。
这时只见远方一个熟悉的身影朝着大千包子铺走过来,那肥硕扭动的身躯,不是李凭贵又是谁。他人还未到,只听得一声大喝“萧与天!你这个混蛋!你的酒钱什么时候结清啊?”
萧与天顿时被吓得一个激灵,“嘿嘿”地迎上去,道“李大哥,这个……这不,最近手头紧嘛,要不,过几天吧。……来来来,先吃几个包子。”
“谁要包子啊?你别那么多废话!赶紧把酒钱给结了!我家上好的清穗好酒都被你喝的差不多了!”
“李大哥,这个……就不能宽限几天?”
“哼,宽限?好,一月之后,你要是再不给钱小心我把你们包子铺给掀了!我李凭贵可是说到做到!”李凭贵哼哧哼哧地说到,一双小眼死死地盯着萧与天。然后,便转身离去了。
看着李凭贵离开的背影,萧与天顿时欲哭无泪。真后悔自己那么莽撞,害了自己没关系,可不能害了大千的包子铺啊。
“你欠他多少钱了?”张大千看着萧与天为难的神情,小声问道。
“二百两银子。”萧与天哭丧着脸道。
“那么多?你怎么花的啊?我这也只有五十八两,除去买包子原料和其他必备的钱,就五十两可用。”大千翻了翻钱袋,说道。
“哎,谁让他家的好酒都那么贵。”萧与天蹲下,像个小孩一样装无辜。
大千无奈地叹了口气。
一月之期眼看着就要到了,萧与天还是没有想出任何办法,只是不同于往日的到处乱跳乱跑,而是乖乖地每天在包子铺前,要么站着,要么蹲着,满脸愁容。时不时用手在地上画着圈圈。
“哎,我说,与天兄弟,再这么下去,你的脸都要皱成根苦瓜了。”大千一边做包子,一边看着旁边百无聊赖的萧与天说道。
“苦瓜没我皱。”萧与天有气无力地搭了一句。
“唉,只希望李老板能回心转意。”大千突然停下做包子的手,自言自语道。
萧与天不好意思地看了大千一眼,犹豫半晌,还是站起身来,走到大千身边,轻声说道“大千,你能不能先把你的五十两银子先借我,我到时候连本带利的还给你!”
“这……是没问题,可是还差那么多啊。”大千迟疑地说道。
“没事,我有办法。”萧与天眼神坚定地看着他。
大千只好把钱递给萧与天,在他接过钱的一瞬间,大千突然问道“与天,你不是……要去赌吧?”
萧与天没回答,只是接过钱就立马转身跑开,一边大叫着“大千!我有办法的!”
张大千看着萧与天的背影,心情一顿乱。只好叹一口气,继续做包子。
萧与天跑着跑着,回头见包子铺已经完全看不见了,便慢慢地停下脚步。
决不能让李凭贵把包子铺给砸了,那可是大千的心血啊!他虽然对做包子毫无兴趣,但他看得出来,大千最满足的表情,最开心的笑容,都是在研发出好吃的包子的时候。自己受点苦没关系,决不能连累到大千。
萧与天咬咬牙想道。
嗯,这件事本就是因他而起,也理应由他想办法解决。
可是到哪里去筹这一百五十两银子?对富人来说,腰缠万贯,一百五十两银子根本不算什么。但对他这样的人来说,别说一百五十两,就是十五两银子,也足以让他每天求神拜佛了。
大千猜的没错,除了去赌,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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